​海瑞罢官：至今让人荡气回肠的一段轶事

海瑞罢官：至今让人荡气回肠的一段轶事

明朝穆宗隆庆三年，海瑞去苏州做应天巡抚。到任后，他访得当地官员相互勾结，强占土地，欺压百姓，所以依法严惩了这些污吏，为民伸了冤，除了害。

海瑞的行为遭到当地有权势官员的强烈反对，他们一起写信诬告海瑞。很快，清官海瑞被罢官归田了。

这年的清明节，在江南松江府华亭县，有一群人正骑马放鹰。走在前面的少爷是前朝太师徐阶的儿子徐瑛，后面跟着一群奴仆。

此时，农妇洪阿兰正带着16岁的女儿赵小兰在丈夫的坟前烧纸。她嚎啕大哭道:“我那苦命的夫君啊，徐府伪造地契，强占土地，把你活活气死，我母女以后要怎么生活？你的大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啊？”

母女俩祭扫完，准备回家。这时，徐瑛领着奴仆们一拥而上，拦住了洪阿兰母女，并对赵小兰动手动脚。

洪阿兰生气地说:“请你放尊重点，她是我的女儿。”徐瑛死皮赖脸地说:“太好了，连你也做我的小老婆吧，我保你们两个吃饱穿暖！”

洪阿兰怒斥徐瑛:“光天化日之下戏弄良家妇女，岂有此理!小兰，我们快走！”徐瑛不肯放手，指挥奴仆上前拦阻。洪阿兰大声呼救。

在田里干活的人闻讯赶来，见徐瑛作恶，都齐声骂道:“又是徐家害人，老天会睁开眼睛惩罚这个恶鬼的！”洪阿兰母女趁机逃走了。

不一会儿，徐瑛和家奴们很快追上了洪阿兰母女。正在这时，洪阿兰的公公赵玉山来接他们了。

赵玉山见此情景，大怒道:“你们徐家霸占我的田地，把我儿子气死，还逼着我老汉替你完粮当差，现在又欺负孤儿寡母……”

徐瑛冷笑道:“赵玉山，我谅你这个穷老头也养不活她们，不如依顺少爷，穿绸着缎，呼奴唤婢，她们享福，也赏你一口饭吃!”

赵玉山听了，肺都气炸了，指着徐瑛大骂，这可惹恼了徐瑛。他一声号令，奴仆们蜂拥而至，当场把赵玉山打昏，一把抓住赵小兰，扬长而去。

洪阿兰放声大哭。赵玉山渐渐醒来，强撑着自己受伤的身体，对洪阿兰说:“媳妇啊，快去县衙告状，救回小兰要紧!”

洪阿兰匆匆赶到华亭县衙。这时，在县衙的公堂上，知县王明友正要升堂问案。

这个贪财的家伙见公堂挤满了告状的人，盘问一番，都是告徐家的。王明友听了，眼珠一转，说:“真是胡闹，太师爷也是你们告得的?久闻此地民风刁悍，果然如此。左右，给我把这些刁民轰下去!”

衙役们不由分说，把老百姓全部赶走。这时，洪阿兰急忙击鼓喊冤。她把徐瑛抢走女儿、打伤公公的事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县令王明友。

王明友拍了一下惊堂木:“嘟！你公公不来查验，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受伤？你来告状，没有状纸，没有证人，没有伤情证明，明显是刁民诬告。我看你是女的，又是初犯，不予重究。来人，把她轰下去!”

洪阿兰含冤被衙役们撵出公堂。洪阿兰走后，王明友@心想：“这案子不好办。要照国法，我豆大的官怎惹得起徐太师?拖着不办吧，这妇人若再来告，这怎么好哇……”有了，我去找李平度大人，他定有妙计。

松江知府李平度，五十多岁。他阴险卑鄙，贪赃枉法，外号人称李剥皮。这一天，他照例和妻妾们一起饮宴作乐，忽报华亭县令王明友前来拜见，即命传见。

王明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李平度正在打主意，又报徐府差人求见。听到徐府来访，李平度急忙穿好衣服，亲自迎了出去。

来人正是徐瑛的管家徐富。徐富首先抬过礼物说:“我家少爷命奴才向大人问安，同时献上黄金三百两和一些土特产，以表敬意。”

李平度听说送了三百两黄金，高兴得眉开眼笑，就连说：“你家的事我听说了，你回去向你家少爷禀报，就说此事由本府一力承担，请他尽管放心就是。”

徐富走后，李平度直言不讳地训斥王明友:“你回去要严惩那些无理取闹者，绝不姑息。”王明友听了，连连点头。

当王明友回到县衙时，他的仆人告诉他，徐瑛差徐富送来二百两黄金，希望他在审理赵家案子时多多关照。王明友受宠若惊。

一个月后，华亭县衙将开庭审理洪阿兰一案。这一天，徐瑛和徐富一大早就来到了县衙。

徐瑛见洪阿兰又来告状，得意地说:“好个刁婆，你竟敢诬告我？这次我要让你尝尝我徐少爷的厉害!”

王明友击鼓升堂，吩咐衙役们传洪阿兰上堂!洪阿兰走上公堂。在她的身后，跟着一些曾经被徐家坑害过的村民。

王明友道:“洪阿兰，你告徐瑛抢你女儿，是哪天抢的?有证人吗？”洪阿兰回答:“清明节那天抢的。”所有村民一起作证:“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。”

王明友又问洪阿兰:“你告徐瑛打了你公公。你公公来了吗？伤在哪里？有没有证人？"

赵玉山听了，上前说道:“我来了。徐府家丁打得我满身都是伤。”所有村民一起站出来作证:“我们都在那里。”

王明友命令衙役检查伤势。一个衙役脱下赵玉山的衣服，检查后对王明友说:“禀老爷，皮肉完好，无有伤疤!”赵玉山正想争辩，王明友拍案大怒:“当堂验过，还敢狡辩!”

他转向徐瑛说:“徐三少爷，现在有人告你在清明节那天强抢妇女，毒打良民，可有此事?”

徐瑛冷笑道:“堂堂宰相门庭，知书识礼，怎能胡作非为？清明节那天，我和同城的张生员在家里读书写诗，一直没有出城。家奴一直都在，他们可以作证。希望大人明鉴。”

王明友说：“这就是了。很明显这是刁民把你陷害。来人，给我把赵玉山拉下去重打!"

可怜的赵玉山，哪受得了这样的摧残，当场被打死在公堂上。洪阿兰抚着尸体痛哭。

听说赵玉山死了，王明友先是一惊，随即冷静下来，喝道:“给我把死尸抬出去，把人轰出去。”

众乡亲一肚子怒气，抬着赵玉山的尸首，扶着悲伤的洪阿兰走出公堂。

正在这时，一名衙役进来报告说有一份紧急公文。王明友接过公文，大吃一惊。原来应天巡抚海瑞要到苏州上任了。

海瑞清正廉洁，是有名的“海青天”。一想到洪阿兰的冤案，他就害怕。他来不及多想，赶紧准备去苏州迎接海大人。

这时，穿着便装的海瑞带着老苍头海朋和母亲谢氏，妻子王氏，一路向苏州而来。

来到接官亭，正巧遇到洪阿兰和几个陪她的村民。见洪阿兰泪流满面，海瑞亲切地问:“这位娘子，哭哭啼啼，有何冤情?”

洪阿兰满眼含泪，向海瑞哭诉了她的冤屈。

同来的乡民补充说:“她的冤情，我们亲眼所见，便来出庭作证。可是知府是有名的李剥皮，他与王明友串通一气，和徐府互相勾结，贪赃枉法，我们的田产也都让徐家霸占了，真叫我们求生无门，欲死不能啊!”

听完洪阿兰和村民们的讲述，海瑞十分同情他们的不幸遭遇，对官府的贪赃枉法感到愤恨。

此时，只听得接官亭鼓乐阵阵。洪阿兰和几个村民高兴地说:“海青天来了，我们去看看海青天吧！”

李平度和校尉、军士迎面走来，见到了洪阿兰等人。李平度怒喝道:“快给我打散这帮穷鬼!朝廷命官，岂是你们见得的?”军士们一顿棍棒、皮鞭，把洪阿兰和乡民们打散。

看到这里，海瑞气愤地说:“小小官儿，这等骄横，平日鱼肉百姓也就可想而知了。”他立即命海朋带路，绕过接官亭，带着母亲和妻子向苏州而去。

到了苏州以后，海瑞对大小官员一概不见，他时而向贫农和商户问话，时而便装暗访，时而详细查看卷宗，对苏州官员的情况和民间疾苦了如指掌。

为了进一步了解洪阿兰的案情，摸清徐家父子的动向，十天后，海瑞亲自来到徐家。与徐阶寒暄之后，海瑞说:“老太师朝廷重臣，地方长老，对这一带官情民风，一定深知。下官初到，该先做些什么，还望赐教。”

徐阶说:“你真是谦虚了。既然你要我说，那我就直接说了。此地刁民，性情凶顽，常作恶先告状，导致积案如山。望你依法办事，扫除歪风邪气。”

海瑞针锋相对地说:“如果乡官违法，鱼肉百姓怎么办？”

徐阶哈哈大笑，道:“你一生刚正不阿，何况乡官。俗话说，王子犯法，与民同罪。现在你有了尚方宝剑，应该伸张正义，尽扫挡道豺狼。”

“多谢老太师指教。”海瑞看了一眼徐阶，直截了当地说:“华亭农妇洪阿兰状告贵府霸占民田，令公子徐瑛强抢民女，毒打良民一案，应该如何处理?”

徐阶大惊失色道:“说到田产，都是老夫拿钱买的，何来霸占流言。如有罪证，听凭发落。至于小儿，一向循规蹈矩，准是刁民诬告，望大人切勿听信。”

海瑞走后，徐阶赶紧把徐瑛叫出来询问。徐瑛不以为然地讲了事情的经过。徐阶道:“奴才啊，你知不知道这海瑞，乃是当今第一清官，他若依法而断，你便休想活命!”

徐瑛一听，傻眼了。徐阶沉吟良久，突然心生一计。父子二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，徐瑛喜上眉梢。

海瑞从徐府回衙以后，吩咐海朋道：“你传令下去，明日升堂，让洪阿兰一案有关人犯对质，苏州松江府官员同审，不得有误!”

第二天，海瑞登上大堂，校尉、军士、衙役两旁肃立侍候。郑愉、李平度、王明友等苏松官员依次拜见，齐声道:“大人到任，卑职等迎接失时，望大人恕罪。”

海瑞说：“有劳迎接。迎接不到，是因本院便服到任，何罪之有?再说我们已经见过面了，何必多礼呢！”

李平度疑惑地问道:“敢问大人，曾在何处见面?”

海瑞笑着说：“就在接官亭前。你李大人威风凛凛，打散百姓，本院曾当场领教，现请抬头相认。”众官员抬头一看海瑞，都惊呆了。

海瑞接着说：“今天有桩案件，请各位大人同审。”然后，他转向王明友说:“你怎么审理的洪阿兰案件？”

王明友连忙答道:“洪阿兰所告一事，卑职曾传讯被告徐瑛，问明清明节那天，徐瑛确实在同城张生员家读书，有徐家总管当堂作证。可见，这桩案子属刁民诬告。卑职便把洪阿兰逐出公堂。”

海瑞言辞犀利，步步进逼:“徐家家奴作证！好吧，那赵玉山是怎么死的？”

“嗯……”王明友迟疑道:“是卑职打了他几下，谁知他年纪大了，突然死去。”

“好个突然死去！”海瑞讽刺地斜了王明友一眼，命令旗牌官把洪阿兰以及相关证人和犯人都叫到堂上来！洪阿兰和徐瑛上堂后，洪阿兰哭诉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和徐府的种种罪行。

徐瑛马上反驳:“清明节那天，我们没有出城，有同城的张生员作证。如有不实之词，甘愿受罚。”

这时，冒充张生员的徐富赶紧上前作证:“是真的，一点也不差。徐三少爷那天不仅在我家学习，还写文章呢！”

“写什么文章？”海瑞问。徐富看着海瑞吓人的脸，结结巴巴地说道：“写……千字文，不，是百家姓……”徐瑛着急地顿足失色。

海瑞早就看出了破绽，追问:“你是哪一年入学的？”
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徐富犹豫了很久，一时无语。

见势不妙，徐瑛忙为徐富解围:“启禀大人，他确是县学生员，这个我可作证。”

海瑞怒喝道：“住口!华亭教谕何在?”华亭教谕应道:“卑职在。”

海瑞问:“贵学可有这个生员?”教谕答:“从来没有见过，本学并无此人。”

海瑞大怒:“大胆狂徒，假装斯文，充当伪证，诬告好人。左右，拿下去，乱棍打死!”

这一来，吓得徐富磕头求饶如捣蒜，把徐瑛在清明节抢走赵小兰，赵小兰坚决不从，现在尚关在徐府。事后又买通知府知县，并当堂打死赵玉山等事一一供出。

海瑞又问:“贿赂的钱，可是你自己送的？”徐富连连点头:“是奴才奉徐少爷之命，亲自送知府李大人黄金三百两，知县王大人黄金二百两。”

李平度、王明友、徐瑛听了，连忙磕头认罪。

海瑞对徐瑛和洪阿兰判道:“徐瑛抢夺民女，殴打平民，行贿官府，伪证害人，依法处以绞刑。家产除发还被害人外，其余充公。赵小兰发还洪阿兰团聚。”

海瑞还对王明友等人说:“王明友收受贿赂，杀害原告，应依法斩首。李平度贪赃不法，革职囚禁，听候朝命。徐富行贿伪证，念其身不由己，情况已如实交待，应从宽处理，依法打他一百杖，服刑三年。”

海瑞也依法惩处了那些帮助徐瑛作恶的人。军士把王明友等犯人带下去后，海瑞又吩咐旗牌官下令所有官员，十日内必须把侵占良民田产，如数归还原主，如违令者，将依法受到惩罚。

海瑞对徐瑛等人的审判以及勒令乡官退田的措施，得到了文武官员的支持。洪阿兰和目睹的村民们连连高呼:“海青天真是我们百姓的父母官!”

消息一出，徐阶十分着急。他立即带着家丁赶到苏州府巡抚衙门，要亲自面求海瑞赦免徐瑛。

海瑞迎进徐阶后，徐阶首先说道:“海大人，老夫的长子和次子都去世了，身边只有一个儿子。希望你多多关照，手下留情。”

海瑞回答道:“徐太师，你知道你爱你的儿子，可是洪阿兰的女儿在哪里呢？丈夫在哪里？公公在哪里？他们都没有孩子吗？太师不是说过王子犯法，与民同罪吗？”

徐阶见海瑞不同意，便转移话题道:“海大人说的没错，可是海大人当年被囚禁在天牢里的时候，老夫还在前朝皇帝面前出言相救。有了这份情谊，我还是请大人慎重考虑。”

海瑞从容地回答:“海瑞当年得罪了皇帝，确曾蒙太师解救。但是海瑞上本直谏，忠君爱国，何曾有罪?徐瑛抢人行贿，触犯刑章，法在不赦，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哪!

徐阶说:“实在没法，老夫情愿交出一批田产，为小儿赎罪。”

海瑞严肃地说：“交田，这是另一件事。本院已榜谕，凡乡官强占民田，一律退还原主。你家强占民田二十万亩，自当依法交还百姓。”

徐阶看到海瑞根本不让步，气得声音都变了。他立刻表现出凶狠的本性，威胁道:“海瑞，你太猖狂了。照这样下去，恐怕你的乌纱帽撑不了多久了！”

海瑞哈哈大笑，他摘下头上的乌纱帽说:“徐太师，纱帽在此！海瑞死都不怕，何惜乌纱帽!海瑞不只做官，还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!朝旨一下，立即归田!”

徐阶到这里已经黔驴技穷了。当他离开时，恶狠狠地说:“好吧，海瑞，请不要后悔！”

海瑞一字一句地说:“生死荣辱，早放一边，报国为民，海瑞永远不会后悔！”

徐阶的到访向海瑞发出了一个信号，证明这群有权有势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为了多为百姓做好事，为皇帝减少后顾之忧，他加紧实施除霸还田、兴修水利等几项政策，经常亲临现场，不辞辛苦，废寝忘食。

果然，海瑞的一系列做法遭到了大地主、大官僚的反对。他们既害怕又讨厌海瑞，相互勾结，秘密策划，商量对策。

老太师写了一封亲笔信，众乡官筹集黄金三千两，两千两送宫里老公公，一千两送同乡京官。于是，一桩阴谋就这样定了。所有的乡官都分头准备去了。

几个月后的一天，朝廷关于处死徐瑛、王明友的批文下达了。海瑞立即坐衙升堂，命令军士把徐瑛和王明友捆起来，说:“圣旨已下，立即将徐瑛和王明友斩首。”

王明友、徐瑛刚被押下，新任应天巡抚戴凤祥的旗牌官报“圣旨到”。接着，戴凤翔和徐阶先后赶到。戴凤翔当众宣读圣旨:原应天巡抚海瑞罢官，着即放归田里。

海瑞接旨后说:“今天发生的事情早在海瑞预料之中。不过，你们袒官虐民，欺君罔上，行贿受赂，真是丧尽天良。我海瑞胸怀坦荡，有朝再掌大印，必当重整朝纲!”

戴凤翔和徐阶连连摇头说:“至今执迷不悟，真是可恼可叹!”

正在此时，海瑞的旗牌官上堂说:“时刻已到，请令箭行刑。”海瑞说:“传令将徐瑛、王明友即时处决!”

徐阶和戴凤翔闻言大惊。戴凤翔道:“新任巡抚传令停刑!”海瑞说:“现任巡抚传令处决!”

戴凤翔道:“下官面奉李阁老和司礼监冯公公传谕，徐瑛缓刑，听候朝旨!”

海瑞不为所动:“朝旨在哪里？”戴凤翔道:“圣旨随后即到。下官下令缓刑。”

海瑞笑着说:“现在大印和令箭都在我手，恐怕你不能发号施令了！”

海瑞不顾戴凤翔的威胁，大义凛然地说:“我秉公执法，奉旨处决罪犯，就算打死我，我也绝不做一个自私自利、害国害民的小人！”

说完，他把令箭交给旗牌官说:“马上行刑!”徐阶吓得当即昏倒在地，戴凤翔也目瞪口呆，状如木鸡。

三声炮响，刽子手钢刀落下。恶贯满盈的王明友、徐瑛，终于受到了国法的制裁。百姓拍手称快，欢声雷动。

这时候，海瑞高举大印，在大堂之上昂着头，对面如土色的戴凤翔说:“戴大人，印信在此，就此交代。”

海瑞携带家眷，两袖清风，即日回归故里。穷苦乡民们夹道相送，热泪洒满了南去的大路……